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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燕燕,跟她混熟以後,就想著跟她見面,確立兩人的關系。

可是,他發現張燕燕一只在敷衍自己,老是說自己很忙,沒時間。終於有一天,她說身體不舒服,想要去醫院做檢查。沈方國覺得機會來了,就說自己在紅十字醫院做主治醫師,可以幫她。

張燕燕果然答應見面。

可誰知,那一日,主任零時讓他加班,他只能推遲見面的時間,讓張燕燕等他張燕燕等待不及,接了電話說有事要先回去,等下次再見面。

誰知,一出門,就跟一個男人勾搭上了。

見到兩人有說有笑,沈方國覺得自己簡直被戴了綠帽子。張燕燕就是背夫偷漢,不守婦道。

那男的似乎也是身體不適來醫院的,張燕燕就在原地等他。

沈方國趁男子外出抽煙之際,將人用藥迷暈,關進停屍間。然後用男子的手機給張燕燕發短信,把人約到花園裏。

他用同樣的手法,將兩人迷暈,用病床車推到太平間。

等兩人醒來,發現自己神志清醒,卻動彈不得。沈方國質問張燕燕,為什麽要背叛他。張燕燕卻惶恐地說,不認識他。

“那個賤人,我在她身上花了那麽多錢,她竟然說不認識我。見到帥一點的男人就投懷送抱,不是***是什麽?像他們這種狗男女,在我們村裏,就該浸豬籠。”沈方國提起張燕燕,仍舊恨的咬牙切齒。

“所以你就殺了他們?”莊睿皺眉,繼續問。

“不是的,我本來沒想殺她,可是...可是她太不聽話,連句軟化都不肯說,只要她發誓,永遠都不再跟那男人見面,我不會傷害她的,但是...但是她居然罵我變態,癡心妄想,癩蛤蟆想吃天鵝肉?”

沈方國難以置信,他哪裏差了,他可是醫生,研究生學歷,博士在讀,他沒嫌棄她學歷低,她竟然嫌棄他長的醜。

都是該死的賤/貨!

他媽說的對,漂亮的女人都不幹凈,不知道是被人/玩過的幾手貨。於是,他一怒之下,給兩人註射了毒藥。那狗男女死的時候,眼裏全是恐懼,真是太解氣了。

“你為什麽要剝他們的皮?”孫哲平也是直男,可他也受不了這種自以為是的瘋子。

沈方國慌神“不..不是的,我沒想剝他們的皮,是有人逼我這麽做的。”

“誰?”

那天夜裏,沈方國毒死兩人,正準備將他們放入藏屍櫃裏,等合適的時機再將人弄出去,可是,他還沒動手,一個黑影卻站在他身後。

沈方國嚇了一跳,他完全不知這人是如何進來的。

那人笑的詭異,沈方國,你殺人了。

沈方國想要辯解,可那人毫不在意,只是道,我可以幫你把屍體處理掉,但是,你要幫我做一件事。

“什麽事?”沈方國害怕地問。

“把他們的皮剝下來給我。”那人笑的恐怖。

沈方國很想拒絕,可那人威逼利誘。只要自己幫他處理了屍體,自己就幫他把屍體處理掉,並且,能幫他把謀殺的過程全部忘記。

他不會想起自己做過什麽。

要騙別人,最好的方法,就是先騙過自己。只要想不起犯罪經過,警方又沒有證據。沈方國就能毫無愧疚跟擔憂,繼續安穩生活下去。

可是如果不配合那人,那人就把犯罪的經過告訴警察。

沈方國沒有選擇,只能同意。

但是,他明顯被那人擺了一道。

屍體的確被他處理了,可物品沒有。而且,那個人只拿走了他剝皮的過程,沒拿走他謀殺的過程。

“那人是誰?”莊睿緊張問,直覺告訴他,那人就是黑蜘蛛。

沈方國痛苦搖頭“我不知道,我不認識他,他就是個騙子,說好能幫我的,為什麽拿走可皮,卻沒把事情做好。”

孫哲平忍不住譏諷他“你殺了人,難道還怪別人不幫你埋屍?”

“他答應我的,他們都該死,都不是好東西欺騙我的錢,欺騙我的感情,不守婦道,就該千刀萬剮。”沈方國激動大喊,想要站起來,被兩人立馬壓住。

莊睿跟孫哲平離開審訊室,嘆息搖頭,這真是個奇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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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天微微亮。被關了幾日的江謙終於洗脫嫌疑,被放了出來。沈方國因為證據確鑿,被關押。

刑警隊眾人忙碌一夜,總算可以回家睡個安穩覺。

出來的江謙第一時間趕到四方雜貨鋪,對餘姬表示感謝。餘姬笑笑道,你把報酬給我就好。在微涼的早晨,江謙被取出那段噩夢般的記憶,回到自己的生活。

在一處黑暗的地下,一個黑衣男子將保存好的人皮交給一個身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。

“醫生,這次的貨還滿意嗎?”那人問。

醫生檢查後,點點頭,笑的詭異“你做的很好,客戶很滿意,老板也很滿意。不愧是組織裏的王牌,一出來,就給主子解決了急事。”

男人也笑的詭異“都是為錢服務。”

醫生了然,遞給他一張銀行卡。男子接過卡,開心走出地下室。陽光照在臉上,那人,正是越獄成功的柯以城。

魚玄機(1)

易求無價寶,難得有心郎。——魚玄機

餘姬穿過小巷,走進一家臨街的店面。早上剛剛下過小雨,石板路上,仍是濕漉漉。這是一家面館,老板是陜西人,做得一手地道油潑辣子面。

早上起來,餘姬就很想吃油潑面,換了衣裳,走了幾條街,才來到這裏。晨間一番散步,讓她的胃空空如也,正好吃碗面。

“老板,一碗油潑面。”店面不大,可幹凈整潔。店員招呼她落座,向裏邊報餐。

不一會兒,店內又陸續來了幾個吃早餐的人。

眼下正是假期,不用上課的學生憊懶起床,此時卻正好吃碗面,不用趕著上課。

等待的功夫,外面下起大雨,街上行人匆匆逃離,找地方躲雨。店員打開電視,恰好播放娛樂新聞。

一會兒,面上來,餘姬聞著獨特的香氣,覺得十分滿足。她拿筷子,攪動面條,看著紅紅的辣椒跟白色面條混為一團,油脂沾滿面條,餘姬食指大動,夾了一筷子面塞進口中。這熟悉的味道,讓她瞬間滿足。

“哎呀,顧玉薇又跟男朋友分手了。”隔壁桌上一個小女生對身旁的人道。

另一人看了眼新聞,畫面上正在報道某國際影後跟男友分手的消息。“這顧玉薇也是厲害,差不多分一次手就要拿一次影後,你算算,她手裏都多少個國際影後獎了。”

一胖胖的小姑娘道“真讓人羨慕,她怎麽那麽漂亮?”

幾人一時興起,討論起顧玉薇的眾多男友,以及這些影後獎背後的故事。

餘姬聽得有趣,擡頭看了眼電視,畫面上,一個精致優雅的女子,帶著墨鏡,對著記者的鏡頭,笑的禮貌疏離。對於記者刁鉆刻薄的提問,應對得當,游刃有餘。

待女子摘下墨鏡,餘姬楞住,這是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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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,鹹通年間。

溫庭筠踏著木屐,穿過平康裏的巷子,一家家問詢。近日回到長安,長安城裏傳言,說是這平康裏,出了位女神童,不過十歲之齡,便能賦詩歌。

友人勸說道“飛卿,這民間傳說怎能當真,那平康裏,乃是娼/妓群居之所。能有何種才華,不外乎是那些老鴇,讓人故意傳些流言出來,好將自家的女兒賣個好身價罷了。”

溫庭筠起初也只當玩笑,然,今日偶然到了此地,卻心裏冒出幾分好奇,想要一探究竟。所以順著心意,在這平康裏穿行。

繞了幾回,總算是問到地方。

當他站在一戶低矮的院落前,看著院內簡陋的擺設。溫庭筠頓覺自己有些沖動,也許友人是對的。這樣的地方,能教養出那般有才華的女子?

別不是老鴇找人捉刀代筆,弄的噱頭。

可又想起剛才問詢時,路人的話,這魚家女子,不是娼,其生父乃是一落魄秀才。只因疼愛女兒,方將自己所學全部教給女兒。

如今秀才病逝,母女兩人無依無靠,只能住在此處,靠給***洗漿衣物,換些銀錢過日子。

溫庭筠正思索,是否要敲門進去,那簡陋的木門卻被從裏面打開。一小小女童目光詫異看他“你是誰?”聲音嬌軟糯糯,甚是可愛。

溫庭筠猜測,這便是魚幼薇了。他拱手行禮,微微一笑“在下溫庭筠,聽聞魚姑娘甚有才名,特來拜訪,還望見諒。”

魚幼薇眨著明媚的大眼,笑地開心,似乎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都開心了。

那一剎那的歡喜,溫庭筠記了一輩子。及至多年以後都難以忘懷,後來他常常在想,要是他當年沒有顧忌如此之多,是否他們不會走向陌路。

溫庭筠被請入屋內,魚幼薇笑的自信,先生大可出題,幼薇隨性賦詩。

想起來時,那路上飛舞的柳絮,溫庭筠提筆,在劣質的紙張上,寫下江邊柳三字。魚幼薇拿過紙張,在屋內走了幾步,微微一笑,道出一詩。

翠色連荒岸,煙姿入遠樓。

影鋪春水面,花落釣人頭。

根老藏魚窟,枝底系客舟。

蕭蕭風雨夜,驚夢覆添愁。

“先生,幼薇的詩可能令你滿意?”魚幼薇轉著狡黠的眼珠,笑的得意。

溫庭筠見她不過稚齡,卻有如此才華,頓時覺得自己之前的揣測多麽下作。她的確當得神童之名,不是什麽沽名釣譽。

那一日,溫庭筠笑問魚幼薇,可願做自己的弟子。這般才華橫溢的女子,若是淪落此地,未免可惜。

溫庭筠的提議讓魚幼薇心動,當即拜師學藝。可多年以後,魚幼薇每每想起今日的決定,卻神情覆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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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雨停,餘姬慢慢踱著步子回到店裏。推開門,卻見一陌生女子背對著她。她怎麽進來的?

七叔從內室出來,看到餘姬,笑道“小姐,您可回來了,有位客人想買東西。”

那女子這才轉身,餘姬詫異,這不就是剛才電視上的顧玉薇?

顧玉薇對餘姬微微一笑“餘老板,久仰大名。”這家四方雜貨鋪是朋友推薦給她的,她笑說自己情場運勢不好,想找個大師驅驅邪。

誰知,那朋友當即給了她一張名片。信誓旦旦道“你去找她,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。”

正好自己到蘇城來見老朋友,便順道過來一趟。進了店才知,老板出門了,她恰好有時間,就在這裏多等一等。

這店裏,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,甚是有趣。店員也是個妙人,也不知是怕自己不自在,還是心大,竟然將她留在店裏,任意參觀,也不怕她偷了東西去。

眼下,這老板回來,竟是個妙齡女子。不知為何,顧玉薇對她有幾分疑惑,怎麽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。

餘姬看了看眼前的女子,淡淡一笑“顧小姐想買些什麽?”

待客區內,七叔上好茶便回到內室。餘姬為顧玉薇倒了一杯紅茶,遞給她。

顧玉薇禮貌道謝,想了想道“其實我也不知自己想買些什麽,不過是朋友玩笑,說你這裏的東西能幫人實現心願,我就好奇,想來看看。”

“顧小姐可是為情所苦?”餘姬問

那杯子的手一頓,顧玉薇楞住,半響才笑道“餘老板也看八卦新聞?”她放下手裏的杯子,淺淺一笑“算是吧,你看新聞也知道了,大家都說,我拍一部電影交一個男友,我的每個影後,都是從這些男人身上獲得的靈感。”

顧玉薇三十出頭的年紀,已經拿了10座影後獎杯。每一個,都分量不輕。別的女演員,一輩子得到一個都算幸運,而她,似乎是天生的影後,只要往鏡頭前一站,話都不用說,就是滿屏的戲。

評論家說,她有張天生的電影臉,演什麽像什麽,每個角色,都入木三分。

“其實我每段感情都用心了,可是,也不知為何,總是走不到最後。”顧玉薇輕嘆一聲,對自己的經歷用一種玩笑的口吻,說的輕描淡寫。

她一共交過8個男友,第一個是成名前的初戀,後來她一進影視圈,那人就因為她太忙碌,借口分手。那時候,她正在拍電影《初戀》,跟男友分手後傷心難過的情緒被她代入電影中的角色,將女主癡情卻無可奈何的心路歷程演繹得入木三分,以此成名。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柏林影後。

第二個男友,是片場的攝影,兩人工作相識。那時候的顧玉薇已經小有名氣,攝影師長的有些抱歉,被她的粉絲攻擊,耐不住,攝影師再次提出分手。這段感情成就了顧玉薇第二座影後。

諸如此類,之後的男友,她都用心相待過,最後也都落得分手的下場。如今,她已經三十五六,感情依舊沒有歸宿。

她是不著急的,可家人也好,朋友影迷也好,似乎比她更迫切,想要她早日結婚。

“我的第五任男友就是家人介紹的,他們想我早些結婚。起初還好,可越交往,他越是把握當作所有物一般,限制我這個,限制我那個。我不明白,他為什麽不能尊重我?”顧玉薇有些感慨,這些男人,似乎都是一樣。

開始都對自己小心翼翼,關切萬分,可越到後來,越喜歡對她橫加指責。幹涉她的行為,幹涉她選劇本,甚至表明,希望她早日息影,在家相夫教子。

她覺得啼笑皆非。

“我是不是應該順從男人活著?”顧玉薇笑的嘲諷。

餘姬笑了笑,“我知道您需要什麽了”她站起身,在顧玉薇詫異的眼光中回到內室,一會兒,拿出一個長方形錦盒,放在顧玉薇面前。

顧玉薇好奇打開,裏面靜靜躺著一只毛筆。筆桿是上好的羊脂白玉,兒筆頭,則是....

“這是用人的頭發做的。”餘姬淡淡道。

“頭發?”顧玉薇奇怪“是孩童的胎發嗎?”她聽人說過,古人喜歡用孩子的胎發做毛筆,留作紀念。

餘姬笑笑“不是。”

“那....”

“這是唐朝一位女詩人的頭發所做。”餘姬目光灼灼看她,眼裏有些覆雜。

“哦?”顧玉薇用手觸摸了一下,覺得毛發柔軟,很是熟悉。可是,為什麽她會熟悉?“不知是哪位女詩人?”

餘姬抿一口茶,淺笑道“魚幼薇,魚玄機。”

顧玉薇想了想,恍然道“莫不是那位,寫了‘易求無價寶,難得有心郎’的女道士?”得到餘姬的肯定,她心裏頓覺有趣。

“想不到,這世間還有她的東西流傳下來。”忍不住又摸了摸,顧玉薇越加覺得這毛筆就是自己想要的,握在手裏,怎麽都覺得熟悉自然。

“老板,多少錢,這筆我要了。”

餘姬卻放下茶盞,雙腿交疊,淡淡道“不賣。”

顧玉薇一楞,這是什麽意思?拿出來又不賣?

“你跟它有緣,送給你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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魚幼薇穿戴好男裝,纏著溫庭筠要去見識一下名滿長安的詩會。“老師,都說這詩會上,天下有才之士聚集,身為您的弟子,我怎能不去見識一番。”

溫庭筠被纏的沒辦法,只好答應。卻要求她不要亂來,免得得罪人。

魚幼薇滿口答應,開心上了馬。

長安城裏,繁花似錦。來往的胡商,叫賣的小販,穿著花衣戴著紗帽的漂亮女郎。魚幼薇跟隨老師騎馬小跑,來到大明湖邊。

今日天氣甚好,附近的花船上,漂亮的花娘鶯歌燕語。小販們在岸邊販賣各類吃食,玩具,來往的男女巧笑嬉鬧。

“老師,那就是詩會之所?”魚幼薇指著不遠處一個水中涼亭道。

溫庭筠笑笑“不錯,一會兒過去,你可要舉止得當,莫叫旁人認出你的身份。”

魚幼薇滿口答應,跟在溫庭筠身後,假裝男弟子,上了涼亭。

溫庭筠一出現,裏面的學子便認出了他。紛紛起身行禮,高喊先生。溫庭筠頷首而笑,還禮道“各位多禮,今日我帶著小弟子來見識一番,讓他看看什麽是文人風采,免得妄自尊大,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
一人謙虛道“先生的弟子,必是才華橫溢,我等只有學習的份。”

眾人附和,溫庭筠笑笑“你等自便,我領著這皮小子四下看看,若是得了好詩,可一定要讓老夫鑒賞一番。”

眾人稱是,目送溫庭筠離開。魚幼薇從頭到尾低著頭不發一言,等離開涼亭,立馬開聲“老師,為什麽不先看看他們的詩作?”

溫庭筠走在前面,淡淡道“這才剛開始,好詩還沒出場。那場中,都是普通才子,真正有才華的,還未出現。”

魚幼薇不解,反身看了看漸漸遠離的涼亭“為什麽還沒出現?”

溫庭筠搖著扇子道“因為.....”

忽來一陣喧鬧聲,兩人順著聲音看過去,見一人在一行人的擁簇下,迎面走來。路邊行人紛紛退讓,將道路讓給這一行人。

彼時楊風佛柳,飄蕩的柳絮散落在空氣裏,魚幼薇遠遠看著那為首的男子踏步而來。行走見,衣衫隨風,行雲流水,姿態風雅。

“那是誰?”魚幼薇吶吶問,眼裏全是驚嘆,好一個風流瀟灑的玉面男兒。

“他?他是李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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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億,你怎可負我?”魚幼薇看著男人逃避的神情,頓覺可笑萬分,她愛的,竟是這樣一個懦弱可笑的男子。

“蕙蘭,你且忍忍,等裴娘心情好些,我再接你回去,我也是沒辦法........”李億小聲勸慰。

“你滾,我再也不想見到你,你我之間,從此恩斷義絕。”魚幼薇喊的狠厲,聲嘶力竭將人驅趕。

顧玉薇猛然從夢裏醒來,滿頭大汗,捂著發疼的胸口,大口喘氣。

李億,是誰?自己怎麽會夢見這個人?

忽然想到什麽,顧玉薇打開手機點開瀏覽器,輸入這個名字,這...這是魚玄機的丈夫?

魚玄機(2)

幼薇跟隨溫庭筠在周圍走動,卻心不在焉。溫庭筠自是看出她的走神,也不點破。逛了一圈方才自言自語道“我看這個時辰,那些才子也都做出詩句來,不如現在便回去看看?”

魚幼薇雙眼一亮“好啊好啊,老師,我們快回去吧。”伸手拉著溫庭筠的衣袖,加速往回走。

溫庭筠搖頭苦笑,真是女大不中留。

兩人回到涼亭處,該來的不該來的,都到齊了。涼亭內,作詩聲,辯論聲,不絕於耳。魚幼薇跟在溫庭筠身後,慢慢走入涼亭。雖是低著腦袋,可眼神卻四下瞄看。

終於看到人群裏,那個風姿卓才的男子。笑意溫爾,與人吟詩辯論,端是風華瀟灑。

魚幼薇覺得自己不對勁,似乎,心裏意動了。

李億察覺有人看著自己,回身一看,卻見溫庭筠站在不遠處。頓時臉上大喜,邁著步子走來“學生李億拜見溫先生。”

溫庭筠含笑道“原來是你,多日不見,身子可好些了?”

李億也是入京趕考的士子,誰知到了京城,因為水土不服,並了一月有餘。好在遇上溫庭筠,幫他尋了名醫治療,眼下一見,已經大好,不會影響兩月之後的科考。

“多謝先生掛記,學生已經大好。這位是....”李億看到溫庭筠身後一個面容精致的少年,樣貌不過十歲出頭,很是詫異。

溫庭筠笑笑“瞧我,這是我最小的學生,你喚她魚又便是。”

魚幼薇聞言,大大方方,拱手行禮。“魚見過李公子。”

李億拱手還禮“億見過魚公子。”

一陣寒暄,兩人算是結交。此時,一人高喊“這對答的時間就要到了,還沒有交詩作的士子請快一些。”

眾人一時紛紛提筆,加快寫作。

魚幼薇覺得好奇“老師,他們這是在做什麽?”

溫庭筠撚須一笑“這是詩會的傳統,以一炷香為期,作詩者按照題目作答,得勝之人,可得獎勵。”

“獎勵?”魚幼薇興奮“是什麽獎勵?”

“這...年年都有不同,去年是一副李太白的真跡,今年不知是何物。”溫庭筠想了想,看向一旁的李億。

李億笑笑“今年,是一方端硯。”

端硯,那可是硯臺中的極品,因為難得,京城裏曾炒作道千兩銀子一方。如此這般,魚幼薇甚是心動。

“怎麽,想要?”溫庭筠見她如此,趣味道。

“那可是端硯。”魚幼薇叫嚷道。

也不知為何,李億竟覺得眼前的男子笑起來,甚是好看。魚幼薇興致勃勃問“我能參加嗎?”

李億道“自是可以,在場之人都可參與。”說罷,引著魚幼薇來到一處桌臺,讓她自行寫詩。

不一會兒,詩作都被收集好,等待評委評判,整理出結果。魚幼薇翹首以盼,看著那中間桌子上的端硯,心癢難耐。

溫庭筠正跟幾個好友高談闊論,品酒賞詩。本來眾人想邀請他做評委,溫庭筠卻委婉拒絕,說自己的弟子也參與其中,若是評論,有失公允,不如由其他人評論。

其他人聽了,深感溫先生為人光明磊落。

實在等的難受,魚幼薇走到涼亭外的水橋上,看著湖裏的魚發楞。輸還是贏?她心裏忐忑不安。

李億走到旁邊“魚公子很喜歡那方端硯?”

魚幼薇詫異回身“李公子不喜歡?”

李億笑笑“魚公子師從溫先生,已經比旁人幸運許多。這硯臺不過是死物,有它沒它,都掩蓋不了一個人的才華。”

魚幼薇想想,反駁道“這硯臺或許不值當,可這比試結果卻值當。你看今日在座的,哪個不是薄有才名,能脫穎而出者,必是他們當中的佼佼者。”

李億一楞,覺得十分道理。硯臺不算什麽,這勝利者的名號,卻不是誰都能得到的。他拱手行禮“在下受教。”

魚幼薇被弄的臉紅,低頭回禮“小子妄言,公子莫見怪。”

兩人相視一笑,忽聽人高喊,結果出來了。眾人一時紛紛回到亭中,圍觀結果。

結果是李億勝出,奪得硯臺。他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,從先生手中接過硯臺。魚幼薇跟著鼓掌恭賀,可心裏微微失落。

結果出來,眾人散開,有人離去,有人繼續賦詩,有人對結果開始品評。

比賽的詩被人掛起,讓眾人品鑒。魚幼薇上前看著他人詩作,覺得深有才氣,但讓她服氣的,也只有李億的作品。

李億跟眾人寒暄完,見魚幼薇就要離去,追趕上前。

“魚公子留步。”

魚幼薇看一眼溫庭筠,在他點頭後方才停留。“李公子何事?”

李億上前,將手裏的硯臺遞給她,微笑道“贈與公子。”

“這....”魚幼薇不解,眨著漂亮的大眼道“這是何故?”

李億道“我見公子甚是喜歡,不如贈與公子。不瞞你說,公子方才的話令在下頗有領悟,故而,這就算在下的謝禮。”

魚幼薇有些啼笑皆非“公子說笑了,不過一句閑聊,哪裏就當得你這份謝,公子實在嚴重。”

李億嚴肅道“魚公子莫不是嫌棄在下,不願與在下結交?”

“這....”

“收下吧。”溫庭筠開口道。

他走過來,在魚幼薇詫異的眼神下,一邊扇扇子,一邊笑的古怪“李公子既然如此有誠意,你便接受又如何。不過一方硯臺,有什麽好推脫。你若覺得不好意思,不如明日請了他來府中一聚。”

“正是,還請魚公子莫要嫌棄。”李億雙手捧著硯臺遞到魚幼薇跟前,魚幼薇知道,再拒絕下去,就真是矯情,讓人下不來臺了。

“也罷,李兄既然誠意相交,魚又也不矯情,明日再家,恭候你的光臨。”魚幼薇委實喜歡這硯臺,眼下拿到手,心裏自是歡喜。

兩人便約好時間,明日相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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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午時,李億如約而至。

溫庭筠在長安城內的一處別院裏,一個小廝引著李億往裏走。穿過前堂跟回廊,來到一處水榭。

“公子稍等,我家主人稍後就到。”那下人說完,便安靜退出,徒留李億在水榭內。

此時已經初夏,天氣有些燥熱。好在水榭內,清風徐來,吹散了熱氣。

李億看著那含苞待放的荷葉花苞,連著一片綠油油的荷葉,微風一吹,蓮葉抖動,令人心曠神怡。

忽而,身後傳來一聲問候。李億回頭一看,見一妙齡女郎身著鵝黃絹絲裙衫,亭亭玉立在眼前。女郎花容月貌,明亮的眼如午夜星辰,笑面如花。

可,這女郎為何有幾分眼熟,李億一時看的癡了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女郎輕聲嬌笑“李兄,才一日未見,你卻不認得我了?”

李億看她神態,這...這不正是昨日的魚公子“你是魚又?”他詫異地瞪大了眼,恍然大悟,難怪,難怪自己覺得他的筆觸略顯嬌氣,自己還當她年紀小,力道不足,眼下看來,竟是誤把嬌娥當男子,實在罪過。

“女郎恕罪,在下眼拙,竟未認出你的身份。”李億拱手行禮賠罪。

魚幼薇蹲身行禮“是我不懂事,怎能怨怪公子。”

這時,溫庭筠姍姍來遲“李億已經到了?”

兩人起身見禮,溫庭筠擺手,讓兩人坐下。此時不到午宴,下人還在籌備,魚幼薇為兩人斟茶倒水,坐在一旁。

“子安莫怪,我這弟子被我慣壞了,甚是調皮了些。”溫庭筠嘴上這樣說,可眼裏全無責怪。

李億哪裏敢責怪,直說不敢。偷瞄一眼魚幼薇,見她嬌俏瞪眼看自己,霎時微紅了臉。

溫庭筠不戳破,淡淡道“幼薇,你去看看廚房準備的如何了,囑咐他們,把那壇女兒紅開了。”

魚幼薇點頭離去,留下兩人私聊。

“子安覺得我這弟子如何?”溫庭筠率先發問。

李億忐忑,不知他想問些什麽,謹慎道“魚小姐才思敏捷,秀外慧中,不愧是先生的弟子。”

溫庭筠凝視他一眼,撚須笑道“哦,那,嫁與你可好?”

李億惶恐,一時紅了臉,心裏歡喜又害怕。“這..這...先生莫打趣學生。”

“怎麽?你不樂意?”溫庭筠臉色一變,嚴肅看他。

“非也非也,在下自然是樂意的,可..可不知小姐心意如何?”李億紅著臉,表明自己的心意,全然一副癡情少年郎的模樣。

溫庭筠見他慌張至此,哈哈大笑“好好好,你既然樂意,我便當一回媒人。你放心,若是蕙蘭沒有此意,我怎會做主。”

李億大喜,能得如此女郎,自是艷福不淺。

“我視她為女,你可莫要薄待了她。”溫庭筠囑咐道。

“先生放心,學生定當是她如珠如寶。”李億已經開心地忘乎所以。

魚幼薇知道後,自是開心一番,雙方約定,待恩科之後,便上門提親,結雙方秦晉只好。那時候的魚幼薇哪裏想到,這一嫁,便毀了自己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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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月後,恩科結束,李億迫不及待迎娶魚幼薇過門。魚幼薇身著大紅的嫁衣,嬌羞上了花轎。

新婚燕爾,在那一場繁花似錦的夢裏,魚幼薇過過一陣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。兩人如膠似漆,恩愛纏綿,一起吟詩作對,圍爐飲酒,好不暢快。

很快,恩科的結果下來,李億高中狀元。那一日,他踏馬而行,一日看盡長安花。

在世人的喧鬧聲中,在鞭炮鑼鼓聲中,迎來了人生的巔峰。

也迎來了魚幼薇的噩夢。

一日,魚幼薇正堪堪起床,昨日疲累,睡的晚些。

忽然,幾人推開房門進來,不待魚幼薇反應過來,已經被幾人制服在地。魚幼薇驚慌大喊“你們是什麽人?”

未料,一衣著華麗的女子從門外走來,那女子眉眼端莊,卻神情狠厲。她走上前,坐在首位,冷冷看著跪在地上的魚幼薇“你就是魚幼薇?”

“你是何人?為何擅闖我家,我夫君可是新科狀元。”魚幼薇叫嚷道。

那女子斜視她一眼,冷冷道“掌嘴!”一個仆婦上前就狠狠甩了魚幼薇幾巴掌。魚幼薇被打的發鬢淩亂,臉頰紅腫,冒出一絲血痕。

“你到底是誰,竟然隨意折辱她人。”魚幼薇氣瘋了,這是哪裏來的潑婦,竟然到她家裏打人。

那女子嗤笑一聲,不說話。眼前的仆婦卻叫罵道“呸,你這不知廉恥的小賤人,也敢自稱李郎的夫人,我家小姐才是李億明媒正娶的夫人,正宗裴氏貴女,而你,不過是個沒有身份的外室。”

魚幼薇楞住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說什麽?“你胡說,我才是李郎的夫人,我是明媒正娶,八擡大轎擡進門的。”

那女子摸摸自己手上的金鐲子,恥笑道“哦!那不如,讓李億親口告訴你。”說罷,對著門外喊道“夫君既是回來了,為何不出來說道說道。”

半響,李億被一粗婆子推了進來。他看到裴氏,抖得厲害。“夫人怎麽入京了,也不提前說一聲。”

魚幼薇見到李億,本想喊他救命,可他一開口,就戳破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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